
当代美国海军正在使用的所有蒸汽弹射系统(以及法国“戴高乐”号上使用的两台蒸汽弹射器),本质上都来自同一家老牌锅炉制造商——通常被译为“巴威”公司的大功率船用燃油锅炉及相关蒸汽设备。巴威曾是超大国历史上少有的、能批量生产大功率船用锅炉和配套蒸汽压力装置的大企业,其产品在国际上颇有名气,曾在不同国家设有分支机构。只是这些历史在近年来发生了变化:据称巴威在2020年正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,从法律上讲这家公司已经不再存在,成为产业空心化的一个例证。
这个变化被用来作为对现政府(文中称为“民主D拜登”时期)批评的论据之一。文章指出,早在此前就有人主张让航母改用电磁弹射(即把传统的“蒸汽弹射”改为“电改蒸”或直接采用电磁系统),但当时并未被采纳。如今巴威已倒闭,意味着即便现在高层想强制推进某些改造或决策,也面临现实上的产业链断裂问题——因为关键的制造单位已经不在了。
展开剩余58%围绕这个问题,有人提出关切:美国仍有十艘尼米兹级航母在役,这些航母还在使用蒸汽弹射器,而且在现阶段能弹射F?35C这样的舰载机的,仍主要依靠尼米兹级上的蒸汽弹射系统。既然原厂(巴威)不复存在,后续的维护、备件供应将从何而来?文章提到一种猜测:是否有从巴威在东方的前分公司以某种绕道方式获取少量零部件?这类传闻难以证实,但也反映了外界对关键零部件来源的担忧。
实际上,尼米兹级上约有40台蒸汽弹射器仍能运行,尚未出现全面瘫痪,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美国海军自身的应对与准备。早在巴威破产之前,美国海军就着手建立内部的维修与生产能力:由海军航空系统司令部下属的作战与航空部门,打造了一套内部修理厂与配套团队。换句话说,海军并没有把所有希望完全寄托在外部民营主供应商身上,而是吸收了原来企业的设备和专业人员,自己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蒸汽弹射器维护的内部“修械所”。
凭借这个内部体系,常见的小故障可以自行修复,短期内也不至于缺件。当前仍可利用一些从退役船舰(如早期级别或其他舰级)上拆下来的旧弹射管道、活塞等零件凑合替换。虽然这些拆下来的部件在型号或精度上并不完全匹配,但海军的工厂有办法通过加工、钻孔、改装螺纹等手段让零件临时适配,继续使用。这种做法并非长期解决方案——要从零开始再制造一整套蒸汽弹射管道和核心装置,难度和成本都很高——但足以让系统在短期内继续运转。
文中用了一个形象比喻:把目前的状态比作抗战时期的临时兵工厂,能自己制造手榴弹和炮弹,但质量和稳定性不如正规厂房,常常存在性能问题。这个比喻的意思是,海军内部的自救体系在应急和维持能力上发挥了作用,但并不等于完全替代成熟的工业供应链——总之是“凑合能用”,而不是理想状态。最后作者感慨:谁也没想到,连向来以强大工业后盾著称的美国海军,竟然也会遇到这样的窘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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